他们是真把外面的世界当成了天堂,可没想到转了一圈,竟成了没人要的“黑户”,进退两难,还要兀自卖惨求收留。这世上事儿,总是说不准的。十几年前,他们还嫌弃中国,这会儿又求着回家门,脸皮比城墙还厚。你说这事亏不亏?偏偏,现实就是这么拧巴。
有时候,人这一辈子,还真没个准信。就拿陈天玺来说,打小就是个“身份不明”的人。什么福利、什么保障,都跟他说不上关系。实打实的,每天都要盘算盘算,柴米油盐全靠自己。比起那些连饭都快吃不起的黑户们,陈家的日子其实还过得去——毕竟,他爸陈福坡早些年就扎根在了日本。
说句不怕挨骂的,其实老陈家当年也挺精明的。那时候日本经济腾腾往上窜,横滨的中华街有一座“华都饭店”,就贴着陈家的姓。饭馆开得风生水起,逢年过节街坊邻居都羡慕得很。只是,岁月久了,陈福坡自己倒快把“身在异乡为异客”这道理扔了。日语哪怕说得飞快,碰上中国话也磕磕巴巴。以前的老朋友碰见了,笑着问:还记得老家的味道么?陈福坡嘿嘿一笑,那一刻也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。
事儿就是这么古怪。他觉得日本这边好,干脆自己主动放了中国国籍,连自己的女儿,也被稀里糊涂地“带走”了身份。倒也没想到,这一念之间,就断了一条后路。后来碰上出国办手续,偏偏遭了难。那时候他们想回老家看看,海关一瞄这证件,脸上的表情都能写剧本。陈天玺的心情,那叫一个憋屈。人家不让你进,你还要自己转回头。
但当时他们也没太放在心上。毕竟,出日本那边挺容易。可人生就是这么回事,防了东墙没想到南墙倒了。等他们绕了圈又要进中国,结果在国籍那一栏——“丧失国籍人士”五个大字躲都躲不开。人家海关也不管你说几句中国话,甭管你情愿不情愿,这门横着就是不给进。
陈天玺他们只好灰头土脸,捏着票回了日本。可刚到日本那头,新一茬难题又来了,理由是“无国籍”加“逾期离境”。门槛高得跟长城一般,几乎都要哭着喊娘。那种进不得退不得的心情,真是只有屋檐下的人才能体会。那会儿,陈天玺在机场抹着脸,连眼泪都掉不下来。他爸也是,被推来推去,求人说情,一把年纪低声下气。后来多亏老陈在日本有点人脉,又会两国语言,还在那几个看着挺“洋气”的华人协会混了点儿人情,才算是把这事周转过去。可他们哪敢再乱出门?外面世界再宽,都敌不过那张不牢靠的身份。
其实“无国籍”的苦,外人哪知道。你是个人没错,可没人拿你当回事。身份证、护照、福利,这些跟你半点儿不搭边。一不小心,就成了桌子底下的老鼠,谁看着谁嫌。比陈天玺更尴尬的,还有李文彪。
李文彪这人,小时候在上海长大的,家里条件本来也不错。那年月的上海,热闹得跟花市似的,走路都得左右看看,怕被摩肩擦踵挤下马路。李文彪小时候可没少幻想,等大了要当个“大老板”。他还真有那劲头,前半辈子手底下一爆发,活脱脱成了小富翁一枚。
但人有时候就是不知足。那时候的中国刚起步,李文彪就琢磨着国外的“大闸蟹”怎么都比本地肥,他一头扎进了玻利维亚。国籍也不带犹豫的,直接换了。几年的辛苦,赔了个底掉不说,看那边发展又没劲,撂下波利维亚的护照又折腾怎么去日本。这下悲剧了,日本这头不欢迎,回中国,条件却苛刻得让人喘不过气——毕竟没啥贡献,谁搭理你?李文彪这才成了标准的“黑户”,一脚踢空,天南地北没个家。
你要说想入中国籍,难不难?那可真是难,点名要贡献大、有本事的,否则连成龙的儿子都进不来。李文彪现在哭着喊着想回家,明白当年自己光图热闹,路走窄了,回头已经晚了。
说来也怪,这群人,当年全世界地趟地跑,嫌铁锅炖得不开花。现在中国变好了,一个个又回过头“卖惨”,希望祖国张开怀抱——可哪有这样的美事。不过,这生活真不眷顾这些没身份的人。上班,没资格;办手续,排到最后;连结婚生子都是事儿,谁敢跟你有孩子?遇上家里有啥事,比如李文彪这样母亲去世,连最后一眼都见不上。挣点钱,全靠中医按摩之类的小本生意。日子过得比谁都憋屈。
李文彪其实原本是“人生赢家”。小时候上海的弄堂风,日杂铺的味道,现在回想起来都冒哭腔。可他转了一圈,把自己搞成了“没人家的孩子”。现在提起自己当年意气风发,真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。
这些黑户,生活在缝隙里,做不了梦,更不用谈什么自豪感。他们没靠山,没依靠,平时见面也不敢多说话,总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。有些本事大的,还能凭学历、语言混口饭吃;但底层人就只能像浮萍一样,跟着时代的洪流飘着,消失在人群里,无声无息。
有人说,祖国只是一个地名。可只有在被世界推来推去的时候,一个人才明白什么叫“根”。也许他们真后悔了,可人生大多数后门都是锁死的。你要是能放弃自己的根,别人手里那点绿卡、护照,凭什么就要给你?所以啊,选路要三思;真到落难的时候,才知道那个“家”字多沉,门外的月亮看着再亮,终究只是别人的灯火。
当然,就算有的人到了山穷水尽,心里还会想着“愿祖国原谅我”;可事情真要这么简单,人生该少多少波折呢?可惜啊,没有那么多圆满,总有些人只能留在原谅和被原谅的门槛外,冷冷清清,风吹又一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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