优雅荷叶Sa 发表于 3 天前

李文彪:从一个放弃国籍的上海人,变成日本不要、中国不收的黑户

我最后悔的一件事,就是那一天,真的放弃了中国国籍!

这话听着像是电视剧里跑龙套的人,一脸悔恨地念出来的台词。可如果你亲眼见到李文彪,他黑眼圈比路边摊老板还重,手里攥着一张揉得皱巴巴的回国证明单,看着有点狼狈又真实。你说他当初咋就信了国外的月亮比家乡圆呢?其实李文彪自己也说不清。人在一连串选择面前,往往没法判断,哪一步才是真正会钻进死胡同的。
李文彪其实也曾“别人家的孩子”过。1952年,上海还带着点旧时光的精致与烟火气。他的出身算得上顺风顺水:父亲是国企里的“大拿”,母亲教着书香门第的孩子们。家里的早饭是母亲现熬的豆浆油条,西装笔挺的父亲在餐桌劝他早学英语,说,"国际化了,将来有出息。"李文彪真争气,念书一点不让人失望。高考那年,分数飘飘然,考上了国际贸易专业,在亲戚面前,父母也有了吹嘘的底气。

大学那会儿,李文彪的宿舍里摆着比别人多两本外文原版书,他考口试不带一点口音。毕业后进了外企,名片亮出来,英文名字带着点腔调,很快就在九龙仓那种跨国公司坐稳位置。办公室是落地窗,对面就是黄浦江。那时他真有点飘,年少有为,父母也为他感到骄傲。每次父母朋友来做客,都会用李文彪举例:看看,还是要念书,要有国际眼光。
可“人比人,气死人”这句话,是通用的。李文彪三十多岁那年,跟着一些“混出来的”朋友吃饭,对方在国外安了家,在朋友圈晒的合影都是海边大别墅、超市里琳琅满目的进口牛奶和啤酒。人都说国外的空气都带点甜味,孩子们去的学校是国际化的,“你看多轻松啊,自由、平等,还有全世界的机会,哪像咱国内天天卷。”这样的话一圈圈在李文彪耳边打转,每次见面,朋友总能讲出新鲜点的洋故事来。

你说李文彪到底怎么想的?我们旁观觉得他其实是想“换个赛道”试试:空气、药品、学区房、那股洋气劲儿——有时候,也许就为了证明自己能再跳一次。家人那头炒了锅:母亲眼里含着泪,父亲脸拧成疙瘩。你是家里独苗,怎么能一走了之?世界再大,亲人也就这几个。他心里舍不得,但嘴上硬着,觉得不试怎么甘心。
这种事,多数时候家庭最后也拗不过李文彪。1989年38岁的他,终于拿到了外派机会——去玻利维亚做贸易相关的项目。那年,国门还带着点封闭的余温。但他想着,只要跨出去了,就是新生路。他不是第一个,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以为“玻利维亚移民很容易,拿了身份就是世界公民”的人。对外面的憧憬,常常掩盖了现实当头一棒。

陌生的语言不光是手册上的“怎么点菜怎么打招呼”,生活里鸡毛蒜皮全是拦路虎。李文彪早饭吃玉米饼,味同嚼蜡,没有热气腾腾的葱油拌面。最难的是孤独——人家本地人聚会会跳舞,你却听不懂、跟不上节奏。偶然翻到家书,母亲在信里说,“家里一切都好,不用惦记。”但他知道,这句话其实最让人心慌。
不过经济头脑没荒废,李文彪开始在玻利维亚做些小买卖,搞进出口。亲力亲为,和中国货商打交道,嗓门也锻炼得比上海菜市场大妈还响。日子平淡,一点点安顿下来。每年春节,打个越洋电话回家,电话对面父母总是说“你在外面要保重”,那一句“保重”,藏着千言万语。李文彪偶尔会觉得,或许自己总算没辜负出国的勇气。

可人有时候就是不认命,机会又来了。这次是日本——离中国近、经济发达,看起来什么都更合口味。李文彪“会盘算”,早稻田旁边的地铁站踩过无数遍,空气里都是新鲜的。他甚至开始想象自己在日本养老,回上海也方便。可没想到,国籍这事儿,是一步悬崖。日本政策死板——想成日本人?对不起,得先放弃别的国籍。
李文彪把玻利维亚国籍一纸交上,通知信发下来那一天,他一边担心,一边还抱着点侥幸,觉得就算第一回没有批下来,总有下一次。可人家回复永远是一样:“不符合条件。”律师跑断腿,钱花出去一箩筐,回音还是那四个字。李文彪就这样成了“黑户”——世界上没有国家叫“流浪国”,但他成了没有国家的人。

这样的生活真没法细说。你想租房,人家要核对签证材料;打工只能在餐馆后厨拼死累,工资还可能被黑掉;医院看病?别想,挂号都办不了。他开始想念上海,想念父母,夜里反复算计:“我要怎么才能回去?”可中国的制度是铁一样的清楚:你主动放弃了中国国籍,再想捡回来,难,比在小区车位等流星还难。
人一旦陷入走投无路,才会突然发现,家不是想象中的束缚,而是无力啊——想要再见爸妈一面都办不到。李文彪的存款像漏斗里的沙,一点点留下,有时候跟老父亲通话都不敢多说一句,生怕听见电话那头多叹一口气。直到,有一天消息传来,母亲病危。

那时候,李文彪的世界仿佛塌了角。他在大使馆门口一跪,就是一下午,心思乱成团。不体面,不风光,都不重要,只想见母亲最后一面。工作人员也是人,见惯了各种泪水和无助。有人说,最终给他开了一个回乡证明,可以进中国一趟——哪怕只是临时的。李文彪紧紧攥着这张纸,手抖得像没吃饭的老人。
这世界也许真的没有后悔药,但人总是得在一次次跌跌撞撞里,才能明白什么才是“值得”的选择。李文彪最后有没有恢复国籍?也许还在和手续拉锯;家是不是还等着?时间的答案不会提前揭晓。只是每当夜深,他会不会想起儿时母亲用毛巾擦干净他脸蛋,父亲叮嘱他考试加油的样子?

谁都想“成为世界的人”,可最终我们都是某个家的孩子。外面的月亮再亮,有些根,也许永远拔不掉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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