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要说二十年前吧,那会儿谁家能有个彩电、出国旅游,走亲戚还顺口提“洋货”,左邻右舍都能多羡慕几眼。有些人心里就坐不住了,觉得咱中国还是落后,老是拿外头那些发达国家和咱们比,文人也好,小老板也罢,不少纷纷琢磨怎么飘洋过海,去见见世面。李文彪,就是那种早早走在前面的人。老话说,站得高容易飘,对吧?他那年头刚赶上风口,在外企混得风生水起,人眼里是人生赢家,可是心里,却总像有个针扎着——老觉得外国的日子比家门口月亮还圆。
说起李文彪这人,出生在1952年的上海,不得不说命是硬的。家里头条件没得挑,他爸妈原本就是国营厂的技术骨干,那年月很多人都还拿着粮票在排队买米呢,人家家里已经开始琢磨周末去哪儿看电影。在李文彪还上小学那阵,隔壁家还在水泥地上打地铺,他们家却弄了个松木床,说是要保护孩子的脊椎——真会讲究。也难怪李文彪从小就有种“我不一样”的底气,俨然是别人家的孩子。
等到了高考那会儿,他自己都说没怎么努力,成绩就短跑一样冲进了重点学校。你琢磨,那时候上海要进重点中学,得是头脑清楚加点运气,他两样都有。大学也是一路顺,就像没什么坎,他爸妈还老开玩笑:“将来文彪要去做国家栋梁呢!”谁能想,后来他越过越好,干脆进了外资企业混管理层。当时外资公司在上海是香饽饽,一个月哪怕两千块工资,能把邻居都羡慕出病。李文彪呢,薪水翻了几番,还时常能去外头开会进修,见得世面比很多人都早。
说白了,李文彪年轻时是真没吃过苦,那些年社会上讲阶层,好多上海小伙都觉得自己有两把刷子。可是这外资企业的职位,却带给了李文彪一种特别的焦虑——感觉家门口过日子都太土了,出国才是正路。他邀朋友聚会,酒桌上老提国外福利怎么好,什么地铁快餐养老,大伙儿听着也眼馋,但多数还是会来句:“偌大的上海,难道还不够你折腾?”但你说人吧,越是顺的人,心里就越不容易安分。
其实那几年,改革开放刚挪开了门,外国书报、电视广告,这些稀罕东西一下子就进到上海小区里。李文彪手头宽裕,先买了彩电,然后又置了新房,家具窗帘都要摩登款,花得大手大脚,有点像现在小红书上晒生活的网红。可看多了“老外来中国都是赚大钱”的新闻,他也特别认同,觉得自己不该只做中国的成功者,要做世界的“上等人”。这心思在公司里跟外籍同事一对比,心里就更痒。
到头来,李文彪还是动了心。九十年代中期,他算是下定了决心——家产全出手,和家里老人拍桌子“断亲”,径直去了玻利维亚。其实玻利维亚听起来有点冷门,上海人大多喜欢去加拿大、美国、澳大利亚,可他觉得人少机会大,自己一定能混出彩。临走那晚,他妈偷偷在厨房里抹眼泪,亲戚来劝都没用。你要说,家庭的情分到底能不能抵住“外头的诱惑”,还真说不好。李文彪意气风发,甚至给父母留了字条:“等着我在国外发达起来。”老爷子气得扔了字条,妈默默把它叠到相册里夹着。
刚到玻利维亚,李文彪是风光的,带着一兜子人民币,在小城里租最好的房子,住得周围邻居都说中国人有钱。整个起居、吃穿,李文彪照着国内习惯来,可才过了半年,新鲜劲褪了,玻利维亚也开始“露出真面目”。比如说,白天太阳毒得下不了楼,晚上又治安堪忧,楼下警车每隔两天响一遍。语言方面也是灾难——他当年在公司用的都是简单工作英语,玻利维亚却满街西班牙话,求人办事都得咬舌头蹩脚地聊两句。李文彪本想自己能高人一等,没想到连买菜都让人看成“外来户”。
还有一件小事,身边中国同事悄悄跟我说过。李文彪当年想在玻利维亚开餐馆,可进货却发现猪肉比鸡蛋贵两倍,本地人又不喜欢中餐炒法,总嫌油烟太大。更逗的是,他请当地会计做帐,点错支票,把一周工资全转给了一家西班牙进出口公司。后面李文彪自己聊起这段事,语气里满是懊恼:“国外那点资本,根本经不起我这样折腾。”
再加上一点,饮食上始终不对味。你要说中国人饭碗离不开米饭和面,玻利维亚主食是玉米饼和豆泥。李文彪试了一个月,连胃都疼得直打嗝,最后只能自己掏钱在大超市找点大米,价格贵得跟上海同牌冷库的三倍。他开始想家,但嘴上又一副硬撑,“我出来就是想成为世界人。”
后面,李文彪索性换国籍,玻利维亚也乐得收这个能出钱消费的中国人。谁知,这一步反而让他掉进更大的坑。国内的亲戚听说他换了外籍,大多是既气又心冷,没几个人再给他寄信了。偶尔给家里打电话,他妈都不敢接,托老邻居转述:“你孩子在国外,现在好么?”其实这场面,现在在法国、美国的移民群体里多见——你混得好时,家里羡慕你,但日子一难,谁都怕你回国后拖累。
李文彪原本想着玻利维亚实在不靠谱,干脆赌一把去日本。那阵子日本楼市火爆,投资移民遍地开花,他在上海的前同事还给他寄来一本“日本移民生活指南”,里面写着什么“东京地铁准时不过一秒”、“马路干净得能吃饭”。李文彪兴冲冲飞去东京,花了大价钱走中介,可真到日本,他才发现签证有猫腻——必须有稳定收入和工作单位,玻利维亚国籍只限短期旅游。他还为这事找律师,递交材料被日本移民厅直接怼了回来。
这一转,他成了“黑户”。玻利维亚原本答应给他留身份,后来又因他长期不回国,在当地没产业,一纸通告取消了国籍。日本这头,也没人搭理他。李文彪彻底留在了一个灰色地带:母国没了身份,新国无处落脚。他住在东京华人区,一间租房,一天三顿吃的是自己煮的方便面,晚上去按摩店给人做下力气活,每月勉强糊口。最冷的时候,东京下雪,房东收取天价暖气费,他抱着两层棉被脚底生冰疮,给我打电话只说:“在国外没有国籍,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。”
最心酸的莫过于家事。2010年,李文彪母亲过世,邻居去世前一天才接到电话让李文彪赶快回来。可没了中国身份,连临终见妈一面都办不了。他跑中国使馆,哭着求工作人员,最后还是被拒。他把电话挂了,跪了半宿。那会儿,无数在外的华侨都有过这样的困境:外面的世界虽好,但要是失了根,连家门口的一碗汤都变得遥不可及。
后来,时过境迁,中国经济节节攀升。2011年,李文彪靠着人情关系,终于拿到日本长期居留许可。回国是千难万难,但他还是坐飞机回了上海。那年上海虹桥机场比他当年离开时更加繁华,市中心的高楼已快赶上东京,他自己却像个灰尘一样。慢慢的,他才明白,钱可以花,国籍可以弃,但父母的守望和家门前那碗稀饭,是国外任何福利都换不来的。
有时候聊起李文彪,有人摇头:“这人傻吧?”但再想想,每个人年轻时都会有自己的执念。时代变化太快,也许不怪他。只是那些空谈外头月亮圆的人,或许还是少点自信,多点回头看看身边吧——毕竟你在国内可以是主人,在国外只能做客。李文彪这事,想说一声警醒,可更多的话,却只能留给饭桌上闲聊时去琢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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